然后我就在一个博主评论区看到了那条留言:“专业运营团队,一个月涨粉十万+,无效退款。”下面好多人在问怎么联系。我犹豫了半个小时,最后还是私信了对方。
现在想想,我当时就像着了魔。对方发来的成功案例那么真实,那些聊天记录、转账截图、前后数据对比,看得我眼睛都直了。他们说得特别诚恳:“姐,你这个账号内容其实不错,就是缺专业运营。我们有一套独家方法,三十天内看不到效果全额退款。”
四千八百块。这是我半个月的工资。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了好久,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——一个说万一被骗了呢?另一个说,万一真的成了呢?
最后,那个“万一成了”的声音赢了。我告诉自己: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。转账的时候,我的手都在抖。
付款后的头一个星期,我每天要打开账号几十次。对方让我别急,说正在做数据分析、定位优化。第二个星期,他们说已经开始操作了,让我耐心等待数据变化。我还真发现视频的播放量多了几个,虽然都是些奇怪的账号点的赞——要么是空号,要么是明显的水军。
到了第三周,我实在坐不住了。我问他们到底在用什么方法,对方发来一堆专业术语:算法优化、流量池突破、标签精准匹配……每个字我都认识,连在一起却完全看不懂。他们让我再等等,说爆款需要酝酿。
等待的日子里,我发现自己变了。以前拍视频是觉得好玩,现在变成了一种折磨。每次发布后,我就机械地刷新页面,看着那些纹丝不动的粉丝数,心里空落落的。我开始失眠,半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。我妈说我魔怔了,连吃饭都在看手机。
最难受的是,我还要在朋友面前装出一副“快要火了”的样子。他们问我账号做得怎么样,我就说“找了专业团队在运营,效果还不错”。其实说这话的时候,心里虚得厉害。
一个月期限到的前一天,我给他们发了最后通牒。这次,他们回得很慢:“最近平台算法调整,效果有点延迟,建议续费升级套餐。”
我整个人都懵了。坐在沙发上,半天没动弹。窗外的天一点点黑下来,我都没想起来开灯。四千八,就这么打了水漂?我不死心地翻看账号——粉丝数不但没涨,还掉了十几个。
我要求退款,对方开始还敷衍几句,后来直接不回了。打电话过去,永远是“您拨打的用户正忙”。我这才意识到,连合同都没签,只有几张聊天截图。
那几天,我整个人都是飘的。上班走神,吃饭没味。最讽刺的是,就在我发现被骗的第二天,我随手发的一条关于我家猫的视频突然火了——完全自然流量,一晚上涨了两千粉。没有运营团队,没有付费推广,就是内容戳中了大家。
我看着那条视频的数据,笑了,然后哭了。笑是因为太荒唐,哭是因为太委屈。四千八买来的教训,原来真诚比套路更重要。
这件事过去小半年了,我的账号现在有两万粉,涨得很慢,但每一个都是真真实实喜欢我内容的。偶尔还是会看到那些“保证涨粉”的广告,但我已经学会划过去了。
人可能总是要摔个跟头才能学会走路。那个跟头摔掉了我四千八,但也摔醒了我——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捷径,那些看起来最快的路,往往是最远的弯路。
现在拍视频,我又找回了最初的快乐。有人评论说喜欢我的真实,我会心一笑。是啊,真实,这是四千八买来的教训,也是我以后永远会坚持的东西。
只是偶尔看到银行短信里那笔转账记录,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。那不是心疼钱,是提醒自己:永远不要再因为急于求成,而忘了为什么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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