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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去年冬天，我兴冲冲地计划着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。我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，订了他最爱吃的餐厅，买了限量版的游戏手柄——他念叨了好久都舍不得买。那天我特意提早下班，化了精致的妆，穿上新买的裙子。可他直到晚上八点才回来，手里提着便利店买的便当，一脸疲惫地说：“今天加班太累了，我们随便吃点吧。”
我看着那个冰冷的游戏手柄，它被精心包装在礼物盒里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他甚至连纪念日都忘了。
就是从那天起，我开始意识到，我们之间出了问题。
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。刚毕业那会儿，我们挤在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，他会在加班的深夜给我带一串糖葫芦，就因为我随口说了句想吃甜的。我们会窝在小小的沙发上，分享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，他能准确地说出我每一个表情代表的心情。
可现在，我们住在宽敞的公寓里，却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。
我试过很多方法挽回。听说共同爱好能增进感情，我就去学他喜欢的游戏。每天晚上等他下班，想和他一起玩两局。可他总是说“太累了”，然后一个人坐在阳台抽烟。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，像我们感情最后的心跳。
上个月我发烧在家，给他发了条消息。直到晚上十点他才回复：“刚在开会，你好点了吗？”而我们的聊天记录里，我早上八点发的“我发烧了38度5”还孤零零地待在那里，等了整整十四个小时。
最让我难过的是，他连吵架都不愿意了。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，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。他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说：“你别想太多，我只是最近压力大。”可我知道，这不是压力的问题。当一个人开始放弃一段感情，最先放弃的就是沟通。
我的朋友劝我放手，说这样拖着对谁都不好。可五年的感情啊，哪能说放就放？我记得他第一次牵我手时手心的汗，记得他跑遍半个城市给我买生日蛋糕，记得他在我爸妈面前保证会好好照顾我。这些记忆像刻在骨头里，要剥离就得连血带肉。
所以我还在坚持。每天给他做早餐，尽管他常常看都不看一眼就出门；周末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，希望他能感受到家的温暖；在他加班回来时留一盏灯，就像我们刚在一起时那样。
但我的坚守，在他眼里可能早就成了负担。
昨天整理衣柜，我发现他把我送他的围巾塞在了最角落。那是我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第一份贵重礼物，当时他戴上时眼睛亮亮的，说会一辈子珍惜。现在围巾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。
我拿着围巾在衣柜前站了很久，突然就明白了——当一个人开始放弃，你的所有坚持都只会让分开的过程变得更漫长、更痛苦。
昨晚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，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，说没什么胃口。我看着他，突然问：“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？”
他愣住了，眼神躲闪着：“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我只是觉得，我们越来越远了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人都是会变的。”
那一刻，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。原来他什么都懂，只是不愿意再努力了。
今天早上，我看着熟睡的他，第一次认真思考放手这件事。坚守感情没有错，但当对方已经离开，你的坚守就变成了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舞。
也许爱情最残酷的地方就在于，它需要两个人同时说“是”才能继续，但只要一个人说“不”，就真的结束了。
这五年，我爱过一个很好的人，也被很好的人爱过。只是现在，我们走到了分岔路口。我还会记得那些美好的时光，但也要学会接受——我的坚守，终究没能抵过他的放弃。
窗外的天快亮了，新的一天就要开始。我想，是时候收拾行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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