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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谁能想到，那些在亲友见证下说出的誓言，最后都成了我们婚姻里最大的谎言。
婚后的第一年，其实还算甜蜜。我们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，他下班总会带我爱吃的糖炒栗子，周末我们一起逛菜市场，手牵手散步。那时候虽然不富裕，但心里是满的。
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大概是他升职之后吧。
他越来越忙，回家越来越晚。起初我还会等他，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。后来他直接在电话里说“你先吃，别等我”。餐桌上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，客厅的灯从亮到深夜变成早早熄灭。
“我会永远陪你吃饭”——这是他在婚礼上说的。可结婚第五年，我们一个月能在一起吃顿饭的次数，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。
有一次我生日，特意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。从六点等到九点，菜凉透了，他才醉醺醺地回来，看见满桌的菜愣了一下：“你怎么还没吃？”那一刻我突然明白，那些关于“陪伴”的誓言，早就在一次次等待中消磨殆尽了。
更让我心痛的是，我们不再说话了。
恋爱时，我们可以打电话到凌晨，有说不完的话。他曾说：“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听众。”可不知从何时起，我们之间只剩下“嗯”“知道了”“随便”这样的对白。
有一次我工作上受了委屈，想跟他倾诉。刚开了个头，他就打断我：“这么点事也值得难过？”然后继续刷手机。我默默回到卧室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原来最孤独的不是一个人生活，而是两个人在一起却比一个人还寂寞。
最伤人的是他开始挑剔我。
“你怎么连个孩子都带不好？”“别人的老婆都能兼顾工作和家庭，你怎么就不行？”“整天就知道买买买。”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婚礼上，他明明说会包容我所有的缺点，说在他眼里我永远是最好的。可现在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我开始怀疑自己，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。照镜子时，我看到的不是当年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，而是一个疲惫、憔悴、满腹怨气的陌生女人。
三年前，我发现他出轨了。
那天我用他电脑传照片，无意间点开一个文件夹，里面全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——在海边相拥，在餐厅互相喂食，甚至在我们家的车上自拍。看着照片上他久违的笑容，我才意识到，他不是不会爱了，只是不爱我了。
对峙的时候，他很平静：“她懂我。”就这三个字，击碎了我所有的坚持。
我想起婚礼上，司仪问无论顺境逆境都会不离不弃吗？我们都说“会”。可第一个坎来了，他选择的是放手，而不是携手。
我们没有马上离婚，尝试过挽回。他去做了婚姻咨询，按时回家，手机密码告诉我。可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。他坐在我身边，心却像在千里之外。我们客气得像合租的陌生人。
去年秋天，我提出了离婚。他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说：“好。”
办手续那天，阳光很好，就像我们领结婚证那天一样。我们没有争吵，平静地签了字。走出民政局时，他看着我，突然哭了：“对不起，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。”
我也哭了。不是为他，是为那个曾经深信誓言会成真的自己。
现在离婚半年了，我开始慢慢找回自己。重新工作，和朋友聚会，读书旅行。偶尔还会想起婚礼那天的场景——他紧张得手在抖，念誓言时声音都在发颤。我相信那一刻，他是真心的。
只是后来，生活太复杂，人心太善变。
如果有人问我婚姻是什么，我会说：婚姻不是童话，誓言也不能保证永远。它更像两个人结伴登山，路上可能会走散，可能会疲惫，当初说好一起看的风景，最后可能只有一个人到达。
那些没实现的誓言不是骗局，而是我们在说出它的瞬间，真的相信自己能做到。就像婚礼上的我们，看着彼此的眼睛，都以为能这样相爱一辈子。
我不恨他了，但也不会再相信什么永远的誓言。现在的我，更相信此时此刻的真心，相信握在手中的温度，胜过千万句关于永远的承诺。
婚礼的誓言很美，但生活很现实。我们都曾真诚地发誓，然后又无奈地违背。这大概就是大多数婚姻最真实的模样——没有谁对谁错，只是在人生的岔路口，我们最终选择了不同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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