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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原本合作的厂家是老熟人介绍的，质量稳当，但价格偏高，供货速度也慢。眼看着到手的生意要飞走，心里急啊。就在这时，微信群里有人加我，自称是河北某宠物玩具厂的销售经理，姓王。
“我们专做线上批发，价格比市场低三成，现货现发。”王经理发来的语音听着挺诚恳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低三成？这诱惑太大了。要是真的，我就能把售价调低点，销量肯定能翻番。
“质量怎么样？”我谨慎地问。
“放心吧姐，”他发来几个小视频，“我们都是出口标准的料子，你看这毛绒的密度，这填充棉的厚度。”
视频里的玩具确实看起来不错，色彩鲜艳，毛绒厚实。他还发来了营业执照、工厂照片——虽然照片看起来普普通通，但想到价格优势，我还是心动了。
第一次订货，我没敢多要，只要了五百个发声球和三百个毛绒玩具。王经理很爽快：“第一次合作，给您包邮，再送五十个磨牙棒样品。”
货到的那天，我兴冲冲地去快递点取。箱子堆成了小山，拆开第一个时，心就凉了半截。
那发声球轻飘飘的，捏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。我按了一下，发出的声音刺耳尖锐，根本不是之前视频里那种清脆的响声。更糟的是，表面的塑料薄得能看见里面的电路，边缘还有毛刺。
我赶紧拆开毛绒玩具——绒毛稀疏得能看见底布，稍微一扯就掉毛。填充物根本不是说的那种蓬松棉，而是一些碎布头、废料，甚至还有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。凑近一闻，有股刺鼻的化学味道。
手止不住地发抖，我一个个拆开，越拆心越沉。五十箱货，几乎全是这样。
“王经理，这货不对啊！”我打电话过去，声音都在抖。
“姐，这批可能是工人赶工没注意，下批肯定给您好的。”他语气轻松，“这样，下次订货给您再便宜点。”
“这不是便宜不便宜的问题，这质量根本不能卖啊！”
“那您退回来呗，”他说，“运费您自己承担一下。”
我算了一下，退货运费要两千多，比这批货的利润还高。明摆着吃准了我不会退。
那一刻我才明白，自己掉坑里了。
硬着头皮，我试着在店里上架了这批玩具，价格定得特别低，指望着能回点本。结果更糟心的事来了。
第一个差评是一个老客户留下的：“在这家店买了一年多，这次太失望了。发声球狗咬了两下就破了，里面的小零件掉出来，差点被狗狗吞下去！黑心商家！”
我看着那条评论，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。
紧接着，差评接二连三地来：“毛绒玩具一撕就烂”“掉色严重，狗狗嘴巴都染红了”“磨牙棒有怪味，狗狗根本不肯咬”……
我坐在电脑前，一条条地看着，每一条都像针扎在心上。有个客户直接发来消息：“老板，你是不是换供应商了？这东西给宠物玩会出事的！”
是啊，会出事的。我看着墙角那堆滞销的玩具，想起自家狗狗平时玩玩具的样子，心里一阵后怕——要是真因为玩具出了事，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我决定不再卖了，剩下的货全部下架。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劣质玩具，我犯了难——扔了吧，污染环境；卖吧，良心过不去。最后找了个回收厂，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压缩打包，准备打成再生料。三千多块钱的货，最后卖了八十块废品钱。
钱损失了还能再赚，可客户信任丢了，就难找回来了。那段时间，我一个个联系给差评的客户，全额退款，道歉解释。有些客户理解了，有些直接把我拉黑。
最让我难受的是有个养了两只泰迪的大姐，之前经常在我这买东西。我退款时多退了她二十块当补偿，她没收，回了我一句：“小老板，钱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不能亏心。宠物不会说话，咱们得对它们负责。”
这句话，我记到现在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那个王经理根本不是什么经理，就是个皮包公司的中介。他们专门在网上找我们这种刚起步的小卖家，用低价诱饵引我们上钩。等发现问题，要么自己认栽，要么退货亏运费，横竖都是他们赚。
这次教训花了七千多块钱——货款、运费、退款，还有再也回不来的客户。
现在，我又重新找了家靠谱的厂家，价格高些，但质量稳当。每次新货到时，我都要自己先试玩、检查，确认没问题才上架。店里慢慢恢复了人气，但那段经历像根刺，一直扎在心里。
现在只要看到有新手卖家在论坛里问“哪里能找到便宜的宠物玩具货源”，我都会把自己的经历讲给他们听。不是想泼冷水，只是希望他们别走我的老路。
做生意啊，特别是做宠物用品的，真的是一份良心活。那些毛孩子不会说话，不会投诉，但它们的安全就攥在我们这些卖家的手里。每次看到客户发来狗狗开心玩玩具的视频，我都会想起那段糟心的日子，然后更坚定地告诉自己：无论什么时候，都不能忘了这份责任。
便宜没好货，老话从来都不会错。特别是当我们经营的不只是商品，还有那份对生命的责任时，就更不能心存侥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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